【Arthur/Vulko】Tears
和上一篇同樣標題，但沒有實質上的關係，可以是單獨的兩篇。
唉，Vulko的皺紋好辣。(無關
※Arthur/Vulk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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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這不是任何人的錯。
當Mera告訴了Vulko有關Arthur和海盜之間的問題，Vulko沉默了片刻，最終僅僅是將那句彷彿舉無輕重的話語傾吐在大海裡。
起初Mera以為Vulko並不在意這件事，畢竟這名謀臣平常國事繁瑣，現在還得扛起教導新上任國王的責任，這種閒話家常應該不足以放在心上。
然而她想錯了，Vulko遠比她以為的還要在乎自己說的話，或者應該說，他比Mera想像中還要更加重視Arthur。
Vulko站在角落看著在王座上陷入沉思的男人，見他平時狂傲不羈的氣息在此刻平穩地如同大海，激動時閃耀金光的雙眼在此時也深沉的無法看透。
他沉默地站在邊上，看著他新上任的王獨自應付底下躁動不安的大臣們與百姓，觀察他的表情是否有一絲不耐或者煩躁，提防他習慣陸地上自由的學生可能的逃跑。
然而Arthur並沒有令他或者亞特蘭提斯失望，才上任沒多久，男人對於一切事務彷彿手到擒來，大大超出Vulko原本的預期，雖然他自小教導Arthur，知道他的天賦，然而這一切的發展還是順利地超乎想像。
可是Vulko無法單純為此感到慶幸，他時刻跟在Arthur身邊，除去就寢，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離，所以他當然發現了Arthur的不對勁，但問題究竟是哪裡出了錯，就連Vulko也說不上來。
直到Mera隨口和他提到了黑蝠鱝和Arthur之間的問題，Vulko才明白過來，他的王或許需要一個深入的交談。
「Vulko.」
只不過在他找上Arthur之前，男人倒是先把他找過去了。
這樣也好，省去了一個麻煩，只是這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。
Vulko跨步至王位旁，他稍稍彎腰，在國王的身邊做出順服傾聽的姿態，眼看王座下都是臣子好奇的眼神，Vulko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並一一記下他們的長相，畢竟一個臣子不該對王的事情多加干涉，好奇和八卦自然也不被允許。
預想中的命令和詢問並沒有如期而至，Arthur沉默並一本正經的神色差點讓Vulko以為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。
就在他打算要退開身體跪到王座之前，他曾經的學生抓住了他的手臂，不是特別用力，卻讓他無法輕易在不失體面的情況下甩開。
Vulko疑惑地轉頭對上王的眼神，只見那雙好看的眼裡盈滿笑意和揶揄，隨後在他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，Arthur傾身將嘴湊近他的耳畔，充滿嘲弄──至少在Vulko聽來是如此，雖然沒有惡意──的說：「我親愛的Vulko，你不應該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發呆的──而且還是盯著我發呆。」
Vulko身體一僵，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紅了起來，他顧不上君臣之間的關係，用力抽出自己被人箝制的手慌張的向後退開。
Arthur配合地鬆手放開顯然很羞怯的謀臣，他有趣的發現原來亞特蘭提斯人還會臉紅，能讓他向來不苟言笑的老師露出這種表情，也不枉費他一直費力地用眼角餘光偷看站在邊上的Vulko。
「就這樣吧。」趕在底下的人用更多眼神騷擾他敏感的老師之前，Arthur隨意揮揮手意示眾人離開，並且在有人想開口挽留時挑眉讓他閉嘴。
「Vulko留下，其他人離開。」他咧嘴笑開，抬手將飄散至額前的頭髮往後梳理，隨後低啞的警告：「別讓我說第二次。」
愉悅地看見底下的人全都驚慌地離開，Arthur毫不掩飾心情的哼哼，他難看的將腳跨至他的王座上，轉頭對他最忠心的臣子、亞特蘭提斯的頭腦別有深意的招手。
「Vulko.」他對著來到他面前的老師輕喊，然而那個男人卻倔強的不肯抬頭或者靠得更近一些。
Arthur瞇起眼睛，他歪頭，視線越過Vulko纖細的身子，確認周圍沒有半個人之後乾脆伸長了手把人拉到身邊。
「陛下，您不該這麼做，這不合──」
「不合規矩？是是是，我知道。倒是你，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專心，這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。」Arthur無所謂的聳聳肩，他今天見Vulko從集會一開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，不問個清楚就不是他的作風了。
Vulko驚訝的看著他的學生，明明很確定自己沒將心情寫在臉上，可如今他卻被君王這樣揭穿，Vulko頓時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，除了震驚，更多還是對Arthur這種彷彿野獸般的直覺和觀察能力感到佩服。
「……我很抱歉，陛下。」雖然他很想談談Mera和他提到的事情，可眼前那麼專注凝視著自己的國王卻讓他怎麼樣也開不了口。
Arthur已經不是個孩子了，雖然以Vulko的年紀來說，Arthur喊他一聲父親或是叔叔都不為過，然而在年紀之前，他們之間的君臣關係卻是不可隨意踰越的一條界線，Vulko向來謹守本分，即便是和年幼的Arthur初次見面時，他也依舊守禮的向他的王子下跪表示臣服。
Vulko是Arthur的導師，這不代表他就有權利毫無顧忌和他的君王開口。
「你很不對勁，Vulko。」Arthur撐著自己的下巴，雖然是慵懶放鬆的姿態，眼神卻銳利的讓Vulko不得不迴避他的眼神。
「說吧。」
Vulko抿緊了嘴唇。
「別逼我命令你。」Arthur低啞撩人的嗓音伴隨著雙手霸道的箝制，他捏著他老師的下巴讓男人把臉抬起來對上自己的視線。
「陛下……」Vulko最終在男人琥珀色的雙眼中投降，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，無奈的說：「我無意間聽聞了有關您和黑蝠鱝之間的事情。」
「喔？」Arthur挑眉，他摸著下巴像是在思索，隨即大笑著戳破：「是Mera告訴你的吧。」
他的老師眨眨眼並沒有否認。
「所以？」他心情極好的接著問下去。
「我只是有點擔心您，陛下。」Vulko說話的同時並沒有試著掙脫他的國王還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，畢竟亞特蘭提斯人的身體非常強壯，即便是Arthur不善於控制自己的力道，這也不足以使Vulko受傷。
「擔心──我？」
Vulko看著他的學生突然變成了迴避視線的那一個，關心的話不受控制的脫口：「您知道的，那不是您的錯。」
「不是我的，難道是他的嗎？」Arthur搖搖頭，他收回了自己的手，突然表現出不願意交談的模樣。
「我可以救他的，但是我沒有。就算他是海盜，也是一條命你知道的。」
Vulko皺起眉頭，他跪在王座前讓自己的視線能夠略低於他的國王，隨後輕輕將手放到Arthur的手臂上，讓他看著自己。
「這不是您的錯，也不是他的……這不是任何人的錯，事實上，你們只不過做出了選擇。」
Arthur沉默的沒有回答，他只是將Vulko的手握進自己掌心裡頭，並且執著地不肯鬆開，這是在大海中得來不易的一絲溫度。
「嗯。」亞特蘭提斯的王看著他一臉擔心的臣子，突然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感情佔據著他的心臟，有什麼好像從心口滿溢而出，讓他無法控制自己。
「Vulko.」
「陛下？」
Arthur將男人的手掌貼在臉頰，試圖讓他感受自己在大海中無法輕易被看見的淚水。
「謝謝你。」
Vulko愣了一下，隨即彎起一抹淺淺的微笑，這讓他臉上淺淺的皺紋變得更加柔和。
「我的榮幸，陛下。」
